天亮没多久,悦惠就已经洗漱完毕过来交接,检查过后就让绿萝退下休息了。
绿萝回到自己房中,灌下一壶凉透了的过夜茶水,到这时,一颗担惊受怕的心才算稍稍安稳了。
她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喃喃自语道,“希望主子啥事也没有,不要风寒不要发热,平安无事……”
皇后刚开始没感觉什么异常,只是早上起来时身体有些沉重而已。
用过早膳之后她半躺在贵妃榻上核对账本,早在六月的时候,宫务就移交给羡妃打理了,羡妃做得也不错,第一次掌管后宫就做得有模有样的。
皇后的性子就是闲不住,一有空就想干些什么,绣花针她不会拿,读书写字这种文雅的事情她又不喜欢,那就只能跟算盘打交道了。
悦惠不愉,即将临盆了,还这么劳累,“娘娘还是歇着吧,这账本等出了月子再瞧也不迟呀,羡妃娘娘能力出众,奴婢瞧着那些账本都没有问题,娘娘不必太过操心。”
皇后揉了揉眼睛,合上账本,笑道,“这个柔儿第一次掌管宫务,我也是担心她没做好被指责,若是此事圆满,等来年我也就有理由劝皇上给她晋封。”
悦惠端了杯温热的茶水放在皇后手上,“娘娘对羡妃有心了,羡妃懂得感恩,也是个好孩子。”
皇后喝完茶水正准备放下杯子,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让人措手不及,“啊楸”
皇后一个没拿稳,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碎了,她捂着肚子向后退了一点,悦惠被吓了一跳,忙就要喊太医。
皇后摇摇手,示意悦惠不要去,“一个喷嚏而已,肚子不疼,不必小题大做。”
悦惠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娘娘凤体贵重,别说是打一个喷嚏了,就算是掉根头发,奴婢都心疼得不得了。”
皇后莞尔一笑,“真不用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还不至于让一个喷嚏影响。”
见皇后坚持,悦惠也就没再执意要请太医了,白天还正常,晚上的时候皇后就病了,睡梦中发烧,本来悦惠是没发现的,只不过她听着皇后的呼吸声不太对,摸了摸她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娘娘,娘娘?娘娘!”悦惠轻轻呼喊皇后,要是往常,皇后觉浅,喊到第二声的时候就会醒来,如今她多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悦惠大惊失色,连忙退回门外让人去请太医和皇上,苏靖柔听到消息,也连忙披上外衣匆匆赶来。
等她到的时候,坤宁宫灯火通明,皇后已经醒来了,她满脸苍白和泪水,神情憔悴焦急,拉着皇帝的手在说话,屋里的宫人拿着东西急匆匆的进出,医婆医女也在跟前指挥。
产房污秽,皇上不能待在里面,然后他就被符景带出来了,他大声道,“大人小孩都不能有事,如果无法兼得,保皇后!”
寝宫的门也关上了,没多久就传来了皇后痛苦的叫喊声。
两人站在门外一言不发,皇帝脸色阴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血红,里头是铺天盖地般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