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覃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府里情况如何？”
“老爷和夫人一切都好，黑衣人多数已被击杀。”贺九回道。
“查清是谁了吗？”贺家一向中庸，也甚少参与纷争之事，到底是谁对他们下手……
“没有留下活口，不过，柳馥死了。”
贺覃拧眉道：“怎么回事？”
“黑衣人进府后点了几把火，其中就有柳馥所在的房间，府里人忙着保护竹苑，与贼人厮杀，等护卫们回神才发现，柳馥已经被烧成焦炭，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嬷嬷。”
“柳馥的乳母？”
“是。”
贺覃思索片刻，“把她带过来。”
“是。”
贺九说的没错，刘嬷嬷确实痴傻了一般，披着一头散乱的头发，面容枯槁，身上的衣衫也凌乱不堪，放在大街上说是乞丐也是有人信的。
贺覃看着面前的老妇人，一言不发。
贺九自作主张问了几个问题，结果她不是不理会，便是胡言乱语，完全没有办法沟通。
贺覃皱着眉头，挥挥手，“送回去吧。”
“是。”
贺章知道柳馥身死，神情一瞬间有些恍惚，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给过他热烈的爱，也给过他彻骨的恨。他以为他们会彼此纠葛一世，然而命运惯是会作弄人的。
他爱上了别人。
她嫁给他兄弟。
真是一生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吴千刀进来时，正看到他坐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