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n消失之后,陈潭和赵芷才显示出自己心中的万份焦虑,按照ten所说,张承禄和封于清被抓,已经过去了几天的时间,现在他们生死未卜,陈潭他们必须立即前往美国救助,多耽误一分钟,两位师兄就多一分危险,现在时间又是深夜,陈潭二人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到了赵家位于石景山的复试公寓。
公寓之中收拾的很干净,但紧紧关闭的窗帘显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赵芷道:“这是我爸给我买的房子,偶尔我妈也会来小住,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只是他们两个工作都很忙,不能常来,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难免会感到孤独,所以我平时一直寄住在白云观里。”
陈潭换上拖鞋,走进房子里,打量这间公寓精美的装修,然后坐在沙发上,摩挲着这精美的真皮坐垫,说道:“北京现在的房价这么贵,你空在这儿,岂不是太可惜了?”
赵芷关上房门之后,随意的将身上的礼服脱下,丢在门边,现出里面穿着的牛仔热裤和紧身背心,坐到陈潭的身边,说道:“我不舍得租出去,如果你喜欢这里,可以搬进来陪我一起住,”她指着旋转木梯上的半封闭二楼,说道:“上边是我的卧室,下边的卧室就是你的了。”
虽然赵芷礼服之内另藏乾坤,可是她脱衣服的动作还是让陈潭轻轻吞了一下口水,听赵芷邀请自己来与她同住,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孤男寡女的,不大好吧……”
赵芷对陈潭翻了个白眼,说道:“呐呐……你不是要追我吗?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陈潭心中一喜,连声说道:“好啊,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从今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了。”
赵芷轻笑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匡猊和云京子的电话,将ten带来的消息跟两人说了一遍,不出意外的,匡猊会连夜从滨海出发,明早就会到北京机场,而云京子也会提前结束闭关,不过他现在远在天山,等到喀什坐上飞机,到北京的时间也需要明天晚上了。
等结束了通话,赵芷对陈潭说道:“张师兄和封师姐现在都是金丹的修为,听妖女所说,印第安老祭司手中的鼓也只是能让人迷失方向而已,就算一时失神被抓,保住自身安全也绝没有问题,况且他们两个感情深厚,守望相助之下也不会吃太过苦头。”
陈潭点了点头,道:“张师兄一身金光咒的本事,封师姐又擅长奇门遁甲,两人一攻一守,除非这个世界上再出现四妖王那样的怪物,否则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
事情总是经不住分析,竟两人细细思量,便也没有起初时的紧迫感了,赵芷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她站起身来,说道:“睡吧,时间太晚了,我先去洗澡,只能委屈你下一个洗了。”
陈潭听着浴室中传出来的哗哗的流水声,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甜腻腻的,充满了暧昧的气氛,他轻笑一下,想道:这就是所谓的同居了?况且同居的对象还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赵芷,想不到此生的终极目标竟然如此轻易的实现了。一时间,陈潭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然而下一刻陈潭又患得患失起来,自己毕竟有了宿寒星作为女朋友,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追求赵芷吗?然而让他为了赵芷放弃宿寒星他又舍不得,毕竟他与宿寒星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两人之间也是难以割舍的真挚爱情。
陈潭有些矛盾,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喜新厌旧的人,他崇尚的也一直都是矢志不渝的爱情,可真正遇到这几个优秀的女孩子之后,他又真实的感受到心中的悸动,陈潭扪心自问,赵芷、宿寒星、胡可可三个女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同等重要,她们各自分取的爱情并不是三分之一,而是每一人都是全部,只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太滥情了一些,这样的爱情还算是爱情吗?就因为如此矛盾的心理,当胡可可选择离开自己之后,他虽然心中痛苦,也还是心甘情愿的放手。
等浴室中的流水声停止之后,赵芷穿着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看到陈潭正在沙发上发呆,便问道:“喂,想什么呢,快去洗澡吧。”
陈潭被赵芷惊醒,看到赵芷身上穿着的是肥大的睡衣睡裤,心中难免有些小失望,他将这点旖旎的情绪隐去,郑重其事的问赵芷道:“小芷,我还能追你吗?”
赵芷一怔,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陈潭道:“你知道,在滨海还有一个女孩子等着我,她叫宿寒星。”
赵芷微微一笑,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上飘起一抹红晕,说道:“能把灯关上吗?有些话你如果看着我,我有些说不出口。”
陈潭有些好笑,起身要去关灯,赵芷却突然叫住陈潭的动作,说道:“先去洗澡,今天又是走红毯,又是打架,你身上都馊了。”
陈潭有些尴尬的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酸味,讪讪一笑,连忙跑到浴室中冲了个澡,等再来到客厅时,就见这里漆黑一片,赵芷已经将灯关上了。陈潭摸着黑,凑到沙发前,问道:“小芷,你还在吗?”
黑暗中传来赵芷的昵昵低语,说道:“陈潭,你就站在那里吧,听我说……”
陈潭点了点头,又想起现在是在黑暗中,赵芷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轻声说道:“嗯。”只是被现在暧昧的气氛影响,陈潭从喉咙中发出的这个音节竟也显出了无限温柔。
赵芷道:“我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在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我的眼中与另外几个师兄一样,只是同道与伙伴,我又不是傻子,也知道你那时对我的‘欣赏’之意,还有大山哥和云京子,只是我当时一心向道,总觉得自己年纪还小,离谈婚论嫁的事情还很遥远,后来大山哥死了……”黑暗中的赵芷沉默了片刻,陈潭能感觉到此时赵芷心中的哀伤,过了片刻,赵芷才又继续说道:“我才明白那样的感情是何等的珍贵,一旦失去,就只能在惋惜和后悔中怀念……”
赵芷又沉默了片刻,说道:“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了,匡猊大哥,云京子,还有你……”她突然有些紧张的问道:“陈潭,你不会说我花心吧?”
陈潭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心中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尤其是他心中仙子一般的赵芷有这种想法更让他惊讶,可是仔细想想,赵芷因为失去了葛大山而倍加珍惜他、匡猊、云京子三人又无可厚非,与其说这是爱情,不如说这是一种占有欲的极致表现,赵芷再漂亮,气质再出尘,到底不是斩去七情六欲的仙人。
赵芷又道:“我知道这不是爱情,匡猊大哥也从来将我当做妹妹看待,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们啊,很喜欢很喜欢……”她重重舒了一口气,似乎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耗费了她极大的勇气,赵芷轻轻一笑,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说道:“至于你说的宿寒星,我倒是很想见见她,她漂亮吗?与我比起来怎么样呢?”
陈潭轻笑,说道:“很漂亮,只是不能跟你想比。”
赵芷自得的一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和喜欢终归是一种感觉,是多巴胺分泌的结果,就算我们以后真的相爱了,我也不能要求你只见到我时才能分泌多巴胺吧,我们修真者修的就是个真字,我不希望你在见到我时总戴上一副面具,其实,你坦诚告诉我你还有个叫宿寒星的女孩我是很高兴的……至少不能说难过。”
“至于一夫一妻只是制度,而非爱情,依据的也只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男女比例,社会稳定,而不是两个人的忠贞程度,舜与娥皇女英的爱情不能叫不忠贞,而战争之后的寡妇村仍要求他们一夫一妻那就是要饿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