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黄小说 > 玄幻奇幻 > 将夜

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八十章 书院的力量,金帐的灭亡

推荐阅读: 隐婚甜甜妻:战少,强势宠最强上门狂婿不开外挂拿头修仙无限流生存游戏从市长千金到卖酒女东北虎王人在秦时,未来可期君上他下凡了苏凯蒋雪菲首席老公太霸道:宝贝,别闹念君欢我的妖帝老婆牌佬在JOJO中的奇妙冒险逍遥剑尊新晋奶爸的星途有点闪香蜜沉沉烬如霜绝宠神棍妻:傲娇傅少,宠上瘾!海贼之情绪系统最强医仙混都市超能重工NBA:艺术就是垃圾话神秘蔓延我有一座魔神网吧我们离婚吧无限从漫威开始奶爸红包多冥河这个Alpha香爆了[穿书]凤霸天下神医狂妃开天仙帝萌妻要驱鬼:厉鬼老公找上门!我是反派陆先生一见钟情之后重生相守1977夏逸向往的宅村系统穿梭在科幻电影世界绝色妖娆:鬼医至尊随身带着一亩地我的皇姐不好惹重生在末世八岁萌龙:火爆帝尊,驾!亿万星辰不及你灵魂紫电他日深情再相逢海贼之天空龙恶奴该死徐来徐依依九龙夺嫡,废物皇子竟是绝世强龙这个大佬有点苟男神入团说相声我只想安静地刷属性我在日本当巫女我若修仙法力齐天祭天剑他的小可爱有点野逆天炼体系统重铸清华冷艳总裁的绝世高手极品女医:弃妇带娃也嚣张极品最强高手文唐楚阳极道真主我家果园成了异界垃圾场真武神帝快穿之开局就是小作精帝少的心尖宠废材七小姐:帝尊大人,轻点爱成为首富从吐槽开始鱼谣水浒求生记电影世界大赢家天降鸿运终极天眼逆世狂兵恶霸总裁:小小吃一口名侦探世界的武者诡案组万界武神林奇杀青香我们反派才不想当踏脚石篮坛英雄醉枕香江仙婿请留步峨眉祖师妖孽仙皇在都市网游之白骨大圣九鬼压棺都市小农民随身带着仙界垃圾桶从拍情景喜剧开始都市透视神医凤驭天下:妖孽特工,太撩人超级吞噬系统九御神帝最强复制霸主都市医武战神沧澜战神小阁老的田园娇妻霸道枭少狂宠妻回到大唐当军阀重生之嫡女美又帅气顾总的甜宠娇妻悠哉兽世:种种田,生生崽开局炼化异魂,老婆破墙而入变身蜘蛛侠随身带了个仙府秦守楚晓晓女配沉迷学习(快穿)新武崛起不许动!我们的妹妹说你头上有鬼特种兵之种子融合系统一枝相思煨红豆爱上特种兵六把刀魔女种田:知县大人饶命国运之争,我竟成了最后赢家重生之微雨双飞
    这一刀,他没有任何保留,身躯内所有的浩然气,都尽数化作昊天神辉,随着刀势喷涌而出,更可怕的是,这刀里也有杀魂。
  
      那是大唐边军的杀魂,是他从梳碧湖开始蓄养,直至先前杀过渭城,才最终得以圆满的那道杀魂。
  
      黝黑的刀锋,这一次落在了国师的头顶。
  
      这一次,国师不再能够像鬼魅一般移动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的本体,已经被余帘定在了溪畔。
  
      国师双手合什,夹住了宁缺的刀。
  
      宁缺低首,沉默着继续向前。
  
      国师脸色顿时变得异常苍白,悬在颈间的木头念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颗颗破裂,变成木渣子飘落,然后被风吹走。
  
      这座血祭大阵,确实很神妙。
  
      国师在哪里,阵便在哪里。
  
      哪怕隔着数十里的距离,阵与阵依然联系在一起。
  
      所以他的行踪难以捉摸,彼此相映。
  
      然而现在,余帘在西方接着他的刀,宁缺在东方砍了他一刀,书院的这对师姐弟用最简单的方法,便破了他的局。
  
      都在破阵,国师应该守哪边?两边都守?就算他有整个金帐王庭的杀魂,又如何能够战胜余帘和宁缺这样强大的两个人的夹攻?
  
      随着木头念珠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国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感觉到宁缺铁刀里的力量竟是无穷无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西方那道干涸的小溪畔。年轻僧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感觉到刀锋传来的力量竟是无穷无尽,他不知道余帘还能撑多久。
  
      年轻僧人愤怒而痛苦地厉啸一声,手里的弯刀剧烈地颤抖起来。
  
      几乎同时,东方数十里外,马车上的苍老国师也不甘地厉啸起来,挂着的木头念珠骤然间全部碎裂,一道恐怖的气息,笼罩了整个车阵!
  
      车阵四周的十余名大祭司,忽然间变成了十余团血花……没有任何征兆。十余名境界高深的大祭司。就这样死了!而且死的如此凄惨!
  
      鲜血就像是喷泉一般,从四周向着车阵里洒落,宁缺不知道那些血里隐藏着什么,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哗哗哗哗。天空里落下一场血腥的暴雨。十三名草原大祭司的全部血液。都被这座血祭大阵抽空,最后洒落在半空中的铁箱上,沁进那些森白的头盖骨里。有的则是落在地面上,打湿了那些野草,草上仿佛出现了血色的露水。
  
      宁缺闷哼一声,体内那颗晶莹的水滴骤然间迸散,无数浩然气灌注进四肢,再转成昊天神辉,通过无数毛孔散播出来。
  
      只是瞬间,他的身体便开始熊熊燃烧,变成了一个火人。
  
      那些自天落下的血雨,落进火焰后,发出嗤嗤的声音,隐隐还有令人耳酸的尖叫声、痛哭声,甚至还有股淡淡的焦糊味道。
  
      那些大祭司的血,没有一滴落在宁缺的身上。
  
      但他却无法放松,因为刀锋之前的国师……忽然间变得强大了很多,他脸上的那些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平,瞬间年轻了数十岁!
  
      难道这就是血祭大阵最强的手段?
  
      宁缺根本不知道,在西方数十里外的小溪畔,那名年轻的僧人,忽然间消失不见,那道弯刀,深深地插进了干裂的地表。
  
      国师用十余名大祭司的生命,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这座血祭大阵重新统一起来,换句话说,那名年轻的僧人,瞬间回到场间!
  
      此时宁缺看到国师快速变得年轻起来,便是这个原因!
  
      宁缺不明其原由,却知道要暂避其锋。
  
      铁刀在空中一转,避开年轻国师袭来的那道强大意志,他毫不犹豫,拖刀便回,右手极不引人注意的在血雨里轻颤画了道什么。
  
      国师选择回到东方,而不是让苍老国师的神魂回到年轻僧人的体内,原因很简单,在他看来,宁缺依然不如余帘可怕。
  
      他下意识里想要避开余帘。
  
      东西相隔数十里,他以阵法回归,快如闪电,他相信在余帘赶过来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杀死宁缺,然后再专心致志与余帘周旋。
  
      年轻的国师,飘然离开马车,借着天地元气的流淌,掠向宁缺的身前。
  
      那般轻妙,那般自由,不愧是草原上的强者,与天地之间的亲近熟悉,远远超过中原修行者,更是宁缺所不及。
  
      宁缺横刀而回,倒掠而行,速度自然没有国师快。
  
      他却凛然不惧,沉默盯着对方的眼睛,手腕再转。
  
      嗤的一声轻响。
  
      年轻国师面色再白,手指间多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那是宁缺先前手指轻颤,借着神辉遮掩,写出的一道二字符。
  
      如果国师不是有整座血祭大阵为凭,只怕此时整只手臂都已经断掉。
  
      国师面无表情,再次向前掠去。
  
      数十里,此间离小溪只有数十里,余帘下一刻便会赶到,他必须快些。
  
      然而,很遗憾的是,他依然低估了余帘的速度。
  
      满是阴云的天空里,忽然响起一道凄厉的鸣啸,一道清楚的细条,割破整片云层,由西至东画来,终点正是这片满是火焰的战场。
  
      轰的一声巨响!
  
      余帘从天空里跳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从水面走过来,而是真的从灰暗的天空里跳了下来。
  
      此时的国师,无法像先前对付宁缺时那般避开,只能硬接。
  
      仿佛一根铁锤,重重地砸在一口巨钟上。
  
      整片草原,仿佛都听到了这声巨响。
  
      残破的车厢里。悬在空中的铁箱间,到处都是劲气在射飞,到处都是血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血雾渐敛,钟声渐静。
  
      国师的眼角出现了数道极深的皱纹,他的脚下是龟裂的大地,他的身后是盛着白骨的铁箱,他的身前是宁缺浑身的神辉,以及负着手的余帘。
  
      沉默,静寂。或者是在调息休整。
  
      “我败了。”
  
      国师看着这对书院师姐弟。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说道:“其实从你看穿我行藏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败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同时战胜你们二人。”
  
      余帘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宁缺的心情很平静。说道:“那你还不快点自杀。做什么?”
  
      “但你们想杀我,依然很难。”
  
      国师眯着眼睛,看着空中飘浮着的十余只铁箱。看着箱子里那些森白的人头骨,悠悠说道:“我与这阵已经融为一体,破不了这阵,你们便伤不到我的根本,而人间的力量,根本无法破了这阵。”
  
      宁缺说道:“世间根本就没有破不了的阵……就算这阵法里有你金帐数百年的杀威,待我调集十余万唐军,随意吐口唾沫也就破了你。”
  
      “可那需要时间。”国师静静看着他说道。
  
      余帘忽然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
  
      黄裙轻飘,她掠至半空,伸手向一个铁箱拍去。
  
      先前她从天空里跳下,砸的国师浑身是血,同时这只铁箱一角便出现了一道裂口,此时随着她娇小的手掌落下,又有恐怖的巨响,回荡在草原里。
  
      轰!
  
      她再次落掌。
  
      轰!
  
      国师的脸色变得极度苍白,盘膝坐在最后那辆马车上,苦苦维持着阵意。
  
      宁缺却什么都没有做,把铁刀收入鞘中,走到余帘下方,静静看着她在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余帘拍落第三掌,那只铁箱上的裂口终于扩大了些。
  
      先前宁缺用铁刀全力都未斩开的铁箱,用灵魂之火焠炼极长时间的秘铁做成的铁箱,竟被她的小手随意拍打,便拍出了裂口。
  
      国师望着余帘皱眉说道:“难道你真以为凭借**的力量,就能破了我这座大阵?二十三年蝉,你未免自视太高了些。”
  
      果不其然,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道极血腥的意味,从铁箱里的白骨深处生出,然后铁箱上的那道裂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
  
      余帘蹙起眉尖,似有些不悦。
  
      宁缺抬头望着她,没有说什么。
  
      草原上的风吹拂着裙角,余帘吸了口气,车阵四周狂风大作,黄色的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