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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卖书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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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笔斋灶房内满是清香的菜味,宁缺站在桑桑身后,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有没有人疑心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桑桑没有回头,说道:“听说都以为是我偷偷卖的。”
  
      “要你担家贼的名声,实在是不好意思。”
  
      宁缺面带羞愧说道。
  
      桑桑看了眼锅中青菜豆花的火侯,用小脚把灶火气门合上,一边把豆花往钵里盛,一面说道:“少爷,没事,只要能卖出价钱来就好。”
  
      宁缺接过越来越沉的豆花钵,说道:“希望如此。”
  
      最近这些天,在长安城书画古董行里暗中流传着一个消息,有七张老笔斋的书帖准备售出,听说这七张书帖来自某个贪财受宠的小侍女。
  
      实情当然并非如此,七张书帖里有六张都是宁缺某天夜里写的,卖也是他要卖,之所以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把水珠儿姑娘绕进来,甚至不惜让桑桑背上好财卖主的名声,主要是因为三个原因。
  
      首先是宁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现在自己需要一大笔银子,因为这笔银子要做的事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其次是因为身为世间第一流甚至已然是超一流的大书家,自己卖作品无论怎么看,都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第三点。如果他想公开售卖自己的书帖,宫里那位皇帝陛下肯定会言辞温柔却死皮赖脸地借走或是以官价买走。
  
      皇帝陛下从老笔斋里借的书帖就没有还过,至于官价······哪里能够满足宁缺现在对银两的需求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桑桑切了些榨菜末用筷子拔到青菜豆花上,问道:“要不要淋香油?”
  
      宁缺摇摇头,说道:“嘴角都急得上火了,还是吃清淡些。”
  
      桑桑用细细的指尖捉了一小撮芝麻,细细匀匀洒到豆花里,问道:“昨天和齐四爷又算了一次帐,银钱数目差的还多七张书帖会不会少了?”
  
      “哪怕是再珍贵的东西一次性放出来太多,都会贬价,就像陈锦记的脂粉一样,如果满大街都是,那凭什么卖那么贵。”
  
      宁缺说道:“我原先还在担心七张书帖一次性扔到市面上会不会砸了市价,现在看起来一石居果然有些本事。”
  
      桑桑捧着豆花碗,两眼微微发光,说道:“也不知道最后能卖多少钱。”
  
      宁缺说道:“前面六张书帖,怎么也能卖个万八千吧?最关键的还是最后那张鸡汤帖,我也闹不准到底能卖多少价。”
  
      桑桑疑惑问道:“那张鸡汤帖真是原件?”
  
      宁缺点点头看着搁在陈列架不起眼角落里的那根阵眼杵,说道:“那张鸡汤帖一直在师傅让你转交给我的杵上包着。”
  
      然后他感慨说道:“师傅是个老骗子,我很感动。
  
      这句话是调侃也是唏嘘,更多还是因为前些天与许世将军那番谈话有所感慨,许世坚持认为颜瑟大师光明正义的一塌糊涂,如今证明了逝去的先师,果然是个爱胡闹的家伙宁缺自然难免欣慰。
  
      桑桑担心说道:“就担心王老学士生气。”
  
      宁缺嘲笑说道:“四千两银子,便想从师傅手里买从鸡汤帖,像王公这类糊涂人物,师傅不骗他还能骗谁。”
  
      桑桑说道:“但骗终究还是骗。”
  
      宁缺思忖片刻后问道:“你打听清楚了?”
  
      桑桑说道:“王老学士原籍青。川县,最近族里一直筹谋着重修族祠重修族谱,学士府领头做这件事情已经准备了好些天。”
  
      吃过青菜豆花粥,宁缺揉着肚子上了马车,便来到了大学士府。
  
      这座大学士府里住的不是文渊阁大学士曾静,而是三朝元老大学士王侍臣。王侍臣大学士的资历辈份威望,不是曾大学士所能比拟,与之成自比,他的脾气也比曾静要大上很多。
  
      安静的书房里,王老学士看着身前的宁缺,微浊老眼喷吐着愤怒的火焰,根本不在意此子书院二层楼学生的身份,厉声喝斥道:“当初你在老夫府上,当着众人面在鸡汤帖上印了鉴章,如今为什么又出来了一幅鸡汤帖?我不管是不是你家侍女偷出去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一幅鸡汤帖!”
  
      宁缺忽然有些后悔过来,沉默很长时间后,苦笑说道:“在拿到先师遗物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那夜在红袖招里写便笺时是醉的,所以当日在学士府里没有认出那是先师临摹的一张,实在未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有此雅好。”
  
      “雅好?那叫什么雅好!”
  
      王侍臣白发飘舞,怒至无以解怒的地步,挥舞着颤抖的手,愤怒地咆哮道:“当日我去南门观堵他,他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鸡汤帖,这哪里是雅好,明明是他事先便已经做好了骗老夫银子的准备!”
  
      宁缺笑着纠正道:“先师当初想必也未曾想到受骗的会是王公您。”
  
      然后他正色说道:“不过那副鸡汤帖,既是家师摹本,自然也极珍贵,而且他老人家如今已然仙逝,您就别再责怪他了。”
  
      王大学士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宁缺忽然问道:“听说王公族中正在重修族祠。”
  
      王大学士神情微异,点了点头。
  
      “想来以王公声望,族祠匾额自然是请陛下钦题,只是祠中楹联铭碑,还有族谱总序,是不是还需要人写?”
  
      宁缺问道。
  
      王大学士怔了怔,然后才明白宁缺的意思,不由大喜过望,鸡汤帖固然珍贵,但对于诗书传家的大族而言,族祠及族谱总序联系着家族传承是要传诸后世以司教化的事物若能由宁缺亲笔题写,自是大妙。
  
      “多谢多谢,那老夫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