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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棋枰之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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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这个传说与石头无关,相传数千年前,西陵神殿年号大治初年,瓦山还不叫瓦山,被叫做馒头山的时候,有个叫王质的樵夫因为砍柴误入深山,看到有几名老僧在下棋,好奇上前观看,现棋盘之上厮杀极为惨烈,竟是入神忘了离开。
  
      一名老僧看他痴醉模样,递给他一个馒头,说来奇怪,王质吃掉那个馒头之后,便再也没有饥饿的感觉,坐在棋盘边从晨时一直看到暮时。
  
      暮色渐笼深山,树下的那盘棋却还没有下完,那名先前赠他食物的老僧抬起头来,看着王质说道:“如果再不走,你就没有办法离开了。”
  
      王质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然而当他拾起自己砍柴用的斧头时,却震惊地现斧头的木柄竟然已经腐烂成了灰尘,而当他走出群山,回到家乡时,竟然现当年的同龄人竟然都已经死去。
  
      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树下观棋一日,人间已经百年。
  
      这个传说流传甚广,后来馒头山变成了瓦山,而山中那间古寺,也因为这个传说被世人称为烂柯寺,竟渐渐变成了正式的寺名。
  
      因为这个传说,瓦山附近棋风极盛,无论士绅还是农夫,都自幼习棋,宁缺在山前小镇上看到的那些黑白旗帜,便与这种风气息息相关。
  
      而烂柯寺更是因此而得名。寺中僧人自然精于此道。今日大青树下石桌棋盘上的残局,便是烂柯寺用以挑选有缘之人的手段,不用想便也知道极为艰深。
  
      所以宁缺并没有想过,桑桑能够解开这局残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桑桑似乎落的第一颗棋子便出了大错,惹来那位南晋棋师无比恼火的喊叫。
  
      南晋棋师的喊声很大,态度非常糟糕,正在观棋的修行者们自然怒目相向,心想此人居然敢对光明之女如此不敬。真应该送进幽阁里关上百年。
  
      修行者的目光,根本无法影响到这位南晋棋师,他强行挣脱同伴的手臂,冲到石桌前。带着无尽痛惜和愤怒大声嚷道:“这局残棋虽然可破,但便是我也思考了半个时辰才找到思路,你这个女娃娃竟是想都不想便胡乱落子,真是瞎搞一气,你到底会不会下棋?如果不会下,你这是在干嘛?”
  
      石桌旁的莫山山抬起头来,望向这人,因为她的眼神不怎么好,所以情思显得有些惘然,说道:“我确实不擅长棋道。怎么了?”
  
      南晋棋师这才醒过神来,转身望向那辆黑色马车,左手指着石桌棋盘上新落下的那枚白色棋子,恼火说道:“你们唐人都是些直鲁之辈,哪里懂方寸间辗转腾挪的艺术你这丫头连棋势都不懂,乱放什么子这一放不就死了”
  
      看着此人对着黑色马车呼喝不停,围在青树下观棋的修行者们连愤怒都懒得再愤怒,确认此人就是个不怕死的白痴——既然是光明之子下的棋,那么即便是错的,也必然是错的大有深意。哪里是你这个普通人能够领悟?
  
      南晋棋师这一生痴于棋道,出棋房便入宫廷,即便和南晋皇帝陛下对弈,也不知道让棋是什么个意思,真可谓是爱棋如痴。-_()哪里知道黑色马车里那个小姑娘在修行界里的地位,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依然愤怒地教训着对方。
  
      宁缺摇头示意剑阁弟子不用紧张,反正他也没有想着桑桑真的能解开这局残棋,只是警告那名南晋棋师说道:“声音小些,不要说脏话。”
  
      南晋棋师怔了怔,认出他是昨天清晨在烂柯寺里见过的那名年轻人,声音不自然地小了些,恼火说道:“行棋乃是雅事,我怎么会说脏话。”
  
      且不说棋盘这面的纷扰。
  
      黄衣老僧坐在棋盘对面,神情平静冷漠。
  
      他此生精研棋道,尤其是树下这盘残局,更是不知道想了多少年,落子复盘不下千次,此时看着那枚新落在棋盘上的白色棋子,如南晋棋师一样,确认白棋因为这一着而陷入了无法挽回的死路。
  
      这盘残局名为乱柯,取的是乱柴堆之意——在没有外力的时候,乱柴堆看似稳定,实际上却时时处于崩塌的边缘,想破此残局,便等若是要在保证不倒的情况下,把柴堆里干柴的顺序重新组合,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先前桑桑在车窗中低声说了方位,痴依言落子,那枚白色棋子于繁复棋局中直取下方中空,就如同蛮不讲理地伸手在柴堆最下面抽出了最粗的一根干柴,看似强硬,实际上却是彻底破坏了柴堆勉强稳定的平衡状态。
  
      柴堆已经倒塌在地面上。
  
      黄衣老僧说道:“此局已终。”
  
      大青树下观棋的修行者们,既然今日拜山想见歧山大师,自然对棋道颇为自信,或是带着精于此道的同伴,此时听到这话,认真审看棋盘局势,不由愕然现,那名南晋棋师说的是对的,白棋已然无法重获生机。
  
      想着光明之女的第一次出手,竟然便如此草草结束,人们望向黑色马车的目光便变得有些复杂,却依然不敢流露出丝毫质疑或不敬。
  
      山涧畔一片安静,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然而就在这时,黑色马车里再次传出桑桑的声音。
  
      “这棋……还真有些意思。”
  
      ……
  
      ……
  
      窗帘微拂,桑桑低声说了两个数字。
  
      就像每次宁缺射箭之前,她说出两个数字一般,似乎想都不需要想。
  
      坐在棋盘前的莫山山微微一怔,自棋瓮里取出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某处。
  
      黄衣老僧微微蹙眉。没有想到在白棋已然必败的局面上,黑色马车里那位光明之女,似乎还想坚持,在他看来这实在不符棋枰雅风。
  
      那名南晋棋师却不知现了什么,凑到棋盘上,距离极近盯那颗看似寻常无奇的白色棋子,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他神情微异说道:“噫,好像有些意思。”
  
      黄衣老僧也现了那枚白色棋子所处位置的古怪,不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冷漠的神情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微笑说道:“有些意思。”
  
      ……
  
      ……
  
      桑桑是很聪慧的小姑娘。用宁缺的话来说,她只不过是懒得想事情,习惯于依赖宁缺,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木讷。便是砍柴的时候也总是呆呆的,既然生就懒得思考的性情,那她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下棋这件事情有意思的呢?
  
      这便要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宁缺远在荒原,陈皮皮受他的嘱咐,时常去临四十七巷老笔斋照看桑桑。陈皮皮曾经听宁缺说过桑桑才是真正的天才,这让他哪里肯服气,于是便开始了无人知晓的数次比拼。
  
      最开始的时候,陈皮皮和桑桑比的是记忆力,惨败,然后与桑桑对弈。却因为老人卫光明回老笔斋而戛然而止,颜瑟大师再至。
  
      其后便是那场令人唏嘘感慨的故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