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属下实在是来不及拉住小姐,她就被撞下楼梯了。”湛路小心打量着穆未明的脸色,见他眼神越来越冰冷,心里发了颤,“都是属下过失,请世子责罚。”
穆未明看向自己的双手,轻轻翻了翻,“我听闻,凌王妃家族产业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京城那卖珠宝首饰的宝萃斋?”
湛路对这些不了解,燕笙连忙回道:“是,凌王妃娘家没有男丁,这宝萃斋基本也是属于凌王妃的。”
手指敲敲桌面,穆未明有了打算,“燕笙,我要你去找人做一件事。”
燕笙附耳上前,听完了穆未明的安排后,还是犹豫着开口,“世子想对付凌王妃,那良郡主呢?”湛路是五大三粗的男子,自然不如燕笙在意穆未明对和良的态度。
穆未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了许久才道:“我知你何意,我自有打算。”
“世子有打算就好,小姐今日受的屈辱,燕笙也看不过去的。”一直恪守规矩的燕笙,今日却站出来维护陆虹。
穆未明看着自家的丫鬟向着陆虹,心里反而有些庆幸,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晚的气氛有点沉重,穆未明问过送给陆虹的饭菜后,就直接回了书房,燕笙则一直守着陆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顾承安也没了什么精神,“于叔,你说这陆虹就这么重要?来了一个月,就能这么影响大家的思绪?”
于忠看向穆未明书房的方向,叹了口气,“若是顾公子还记得之前国公府冷清的样子,就知道为何陆小姐如此重要了。”
顾承安也叹口气,拄着半边脸向外看去。沉沉的夜色,压得人心里不舒服。
翌日。禾梅拽拽袖子,挡住小臂上的鞭痕,走向前面的宝萃斋。每月初五,本是凌王妃去查账的,只是她昨日落水受了凉,只得由禾梅这个大丫鬟去取了。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低头抽泣的身影,禾梅觉得有些眼熟,“你是国公府的燕笙?”
燕笙慌忙抹去眼泪,带着防备问道:“你是谁?”
“我是凌王妃的丫鬟禾梅。”禾梅歉疚地抿唇,“昨日那番对待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啊。”
燕笙倒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反而抓起她的手腕,“原来是禾梅姐姐,我又怎会怪你,身为奴婢,哪个不得按主子意思来?”
小臂上的伤口被碰到,禾梅一激灵,颤抖着收回手。
“天啊,姐姐胳膊怎么了?莫不是凌王妃也有抽打下人的习惯?”燕笙疑惑者揭开她的袖子,被纵横交错的伤痕吓到。
禾梅却注意到燕笙说的“也”字,感同身受地叹道:“这看着光鲜亮丽的世家夫人,哪个不随意拿下人出气,莫非妹妹也常被打骂?”
不甚自然地躲过禾梅的目光,燕笙从袖子里摸出金创药,边帮她上药边说道:“正是如此,我才随身备着药。今日也是受了委屈才借口采买出来的。”
禾梅叹口气,“可惜我们出身卑微,又没钱没势的,不然怎会成为这种奴婢?”
燕笙眉心一跳,似是万分纠结的开口道:“说起这个,我还真晓得一个赚钱的门路,只是……”
“只是什么?妹妹快说呀!”禾梅起了心思,反手牵过燕笙追问。
燕笙还是皱着眉犹豫许久,才低声说道:“并非我不想告诉姐姐,只是这实在有些困难。你可还记得我家小姐送的贺礼是什么?”
“神女泪呀,我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