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什么梦魇症？”陆虹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发问。
燕笙见她问得慌张，接过话来细细解释，“小姐别担心。世子每到三月底四月初的几天，总是容易梦魇。常常在梦中大喊大叫的，若是此时有人靠近，甚至可能会伤害到那人。也是这个原因，世子才不喜欢身边有那么多的奴仆。”
“为什么会这样？”陆虹眉目间全是担忧，“那这段时间，他自己也不好受吧？”
“原因挺复杂的，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和他小时候受过刺激有关。”顾承安终于收拾好了药箱，“他连具体的事件都忘了，偏还能被影响得了梦魇症。有时候我也在想，得是多让人痛苦的事情，连他这么心智坚韧的人都受不住。”
陆虹沉默良久，才低声问到，“那，可有解决的方法？”
“能治这种病的药，往往都会对精神和智力损害极大。你觉得那个骄傲的家伙肯吗？”顾承安轻声叹道。
看着苦了脸的二人，他又乐了，“放心，你们世子命硬。小小梦魇，死不了啊。”
陆虹也知多虑无用，眼波一转看向燕笙，“时间不早了，燕笙帮我送他出去吧。可要小心点，别送到如意楼去了。”
被踩到痛脚的顾承安瞪她一眼，卸磨杀驴的德行跟那穆未明一摸一样，转头就走。燕笙也赶忙跟上。
只剩了陆虹一人，坐在了窗边。凝眉沉思许久，才把之前偷偷写满字的几张纸拿了出来，上面全是她想起来的那些陌生记忆。
烛火闪了闪，陆虹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所有的纸都付之一炬。
一夜好眠。
“小姐，丞相夫人来拜访了。”燕笙推推在庭院里闭眼小憩的陆虹。
睁开的双眼眯着适应了好一会这太阳，陆虹声音还带着些慵懒，“陆蝶姐姐？她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吧。”
“我已经进来了。”陆蝶对把她引进来的于忠颔首，微笑着看向陆虹。
“姐姐快过来坐。”陆虹赶忙上前牵着她，笑着把她拉到石桌前，“燕笙，去准备些茶点过来。记得陆蝶姐姐不爱吃太甜的。”
“不急着忙，我就是来说几句话。”陆蝶还是那副温婉的样子，笑得弧度都让人舒服。
陆虹真心替她开心，“看姐姐现在的样子，想必是也放下了。丞相大人也是正值盛年，姐姐往后还有的是好日子呢。”
陆蝶垂下头，避开了这个话题，“听闻陆伯父来过了，他现在何处？我也该拜访一下才是。”
“姐姐来得真是不凑巧。”陆虹惋惜又带着些许埋怨，“他一早就急着走了。谁劝都不行，说是告的假就几天，他要做的事也都做了，得赶着回去。也不知他干成了什么大事。”
“是这样啊。”陆蝶接过燕笙此时递来的茶，眼底带着一丝希冀，“那，不知我爹娘可有托伯父带些口信过来？”
陆虹不忍打击她，略带歉意的开口，“自是带了，要姐姐好生做你的丞相夫人，他们都为你开心呢，等一有空就来看你。”
“真的吗！”陆蝶眼睛都亮了一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甩开她的手，“妹妹真不是在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