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台上，一排20余人，台下，50余家媒体150余人。
李凡刚回答了几个问题，又有媒体将问题抛向了顾亚婷，希望从顾亚婷嘴里撬出来一些关于宋颖的猛料。
李凡趁机松了口气，终于知道记者最擅长什么了，最擅长的就是挖墙盗洞掀起波澜。
他以看热闹的心态在听顾亚婷和记者周旋着，没想到下一刻，又一个问题砸向了自己，这个问题非常尖锐。
“你好李凡，我是《城市晚报》的记者，我们听说你的国文成绩很不理想啊，总是将将及格，甚至有时候不及格，请问，你的国学素质这么好，为什么纸面成绩这么低？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李凡秒答：“因为我是独立思考的高级动物！”
现场稍微愣了半秒钟，然后才有一些掌声自发地响了起来。
李凡微微沉眸，并不介意这个记者揭他老底，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随意地敲了几下，才道：
“华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赵建民先生，他高中阶段的国文据说就没及格过；在座的肖老师，去年做了一套高考国文试卷，据说被阅卷老师批了88分，而且作文严重跑题；潇潇女士，今年高考国文阅读部分选了她的散文《武夷山下》，她给出的答案与标准答案几乎都是背道而驰……”
现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李凡什么意思了，很多人都认真地边听边思考着。
李凡继续：“著名社会评论员解立伟曾说过：“高考国文试卷让我们的孩子放弃了独立思考，减掉个性，统一思想，我们得到了分数，却为之失掉了创作力和灵性！据调查，华国历年国文最高分的考生中，没有一个成为国民作家的，没有一个！”
这几句话说得有点儿沉重，大家开始细细思量了。
搞文学研究的肖老脸都红了，他当初国文成绩就是出了名的好，但要说写出杰出的小说或者文学著作，他还真写不出来。他的国学体系之丰沛完整在文化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但伟大的作品最重要的往往不是你有多精深的国学造诣，反而更重要的是杰出的思想，独立的思考。伟大作品的缔造者一定是哲学家或思想家，思想内核永远是一部作品的核心价值。
李凡又开了一句玩笑：“如果和各位前辈相比，我这国文刚刚及格的成绩的确不理想，我需要努力提升自己，争取做到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向几位文坛大家学习！争取以后获得大成就。”
现场笑声掌声齐响，这个回答漂亮！
提问的记者本来以为这个问题能问倒李凡呢，或者能让他难堪一下。没想到，最终让他把自己夸了一遍，拐弯抹角说自己不向分数妥协，保有自己独立思考，还直接把自己归于那些文学家的行列了，这张嘴啊……
一个今天走访了19中学的记者再抛出一个辛辣问题。
“李凡你好，我们今天走访了你的学校，你们19中学在校学生风采宣传栏中，专门腾出了整整一个版面，对你进行了详细的介绍，这事儿你怎么看呢？”
这个记者说完，将手机举了起来，让附近的同行媒体看了看，大家见此之后，都觉得学校的做法稍微欠妥，私底下有窃窃笑声。
这个记者将手机递向李凡，李凡扫了一眼，有些尴尬。一共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拍的是学校学生风采宣传栏，他自己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而其他的学生都是20多人挤一个版面的，他的这个版面还是处在打头的首要位置。另一张照片也是李凡的那个版面，不过这个版面被摆到了学校办公大楼一楼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现场媒体人的笑容传递出的内容就是：你李凡不过是参加了一档文化娱乐节目，你又没得冠军，又没有其他好人好事等等的先进事例，成绩也一般，凭啥给你一个这么大的版面啊，最关键的是还单独摆在了办公楼大厅内。最重要的是，你们19中学这么重视你，说明了什么啊，说明你们学校没有拿得出手的杰出人才啊！
这明显是在嘲讽19中学的资历浅薄，无精英学子。
这个记者明显是要挑起事端，好搞一点儿新闻出来，他继续道：“将学生参加一档娱乐节目的事迹做了一个版面单独放在办公楼大厅内，恕我直言，我没在其他学校看到过。”
萌萌都要气炸了，小拳头在桌子底下攥了起来。
小玲老师也生气了，她刚要找话筒回他几句，只见李凡早已拿起了麦克风。
“起码我们学校在大厅里放的是学生的照片，不是某个校领导，也不是某个捐助学校的慈善家！你在其他学校办公楼大厅里看到的一定是某某校领导或者慈善捐助等等的信息，甚至雕像！”
李凡一句话再次把话题扭转过来，顺便还吐槽了一下其他学校巴结领导的行为。
对啊，相比于其他学校在大厅里展示某某领导的光荣事迹，放个学生的介绍起码没那么虚荣假意吧？